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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招远案;“5•28”;舆情剖析
[提要] 5月28日晚，在招远麦当劳餐厅，以张立冬为首的6名邪教组织成员因发展成员索要电话不成，残忍杀害了一位无辜女性。一起故意杀人案，在邪教、海外势力、负能量大V、公知营销账号和水军的操纵之下，致使本应“齐声谴责暴徒，呼吁严惩犯罪分子，支持依法打击邪教”的正义舆情，从一开始就发生了逆转，演变成齐声谴责公安、指责政府、攻击体制、谣言乱飞，而对如何根治邪教、严惩罪恶，却不仅声势极微，个别人甚至以“信仰自由”的名义替罪犯张目。
Part1：舆情概述篇
暴力视频引爆舆情 官媒自媒舆论割裂
5月28日晚，山东省招远市一“麦当劳”快餐店内发生一起命案，一用餐女顾客拒绝六名索要电话的“全能神”成员而遭殴打致死。当晚，该事件首先微博曝光，5月30日上午，事件的视频开始在网上传播，血腥暴力的现场、公安初期案情发布的语焉不详以及对于事件的种种猜测和议论迅速引爆舆情。几天时间内，网络上凡关于此事的报道、评论、微博等都会吸引大量跟帖和转发，事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度。仅@招远公安局 的第一条案情通报的微博在5月31日就引发近70万评论，17万跟评，仅一杯可乐少冰（搜狐用户） 发布的现场视频即达到了566万的点播量。有人据此这样评价：因招远血案而滋生的恐惧、愤怒、悲伤在整个六一小长假期间逆流成河成海，喷涌出大约是2011年“7·23”动车事故之后中国舆论中最让人叹为观止的惊涛骇浪。
一方面，主流媒体高度关注案情进展，并在央视的统领下，在案件侦破之后掀起了揭批邪教、严惩暴徒的舆论高潮，另一方面，在自媒体舆论场上，却谣言四起，舆论跑偏，呈现齐声指责公安、攻击政府、谩骂体制的局面。
是什么使得舆论场如此割裂？这期间舆情又是怎样一步步发展变化的？下面我们来做详细剖析：
一、【舆情萌芽期】
时 间：
5月28日晚案发——5月29日10:19@招远公安局 发布第一条案情通报之前
舆情进展：
案发后，现场目击者通过微博、微信等自媒体工具小范围传播案情
舆论特点：
社交媒体上小范围传播，官方信息和新闻报道尚未跟进，尚未形成舆情热点
5月28日晚21时后，命案发生。当晚21时46分，网友@赖桅 率先在新浪微博上爆料称，招远市麦当劳发生打架事件，并指出可能是因为宗教问题，微博还附有三张图。舆情萌芽期，@赖桅 即对事件有了一个初步的算是准确的描述，案件可能是宗教问题在当时并未引起过多关注，这也印证了后来公安部门定性为邪教徒作案的真实性。因@赖桅 只有49个粉丝，也没有主动推送给媒体和大V，当时并未引起过多关注。随后网友@刘洋不会飞 在22时45分通过微博再次证实招远麦当劳出人命案。与此同时，在百度贴吧中，网友“无主蜜桃”另建小号“行凶事件真相”发布了一篇长帖文（现已隐藏个人动态），比较详细的阐述了当时她本人的目击经过，随后这篇帖文在百度贴吧和微博上被大肆传播，成为社交媒体上公众获知当晚情形的初期资料。根据作者自述，之所以决定“小号发帖”，是因为想要制止“小三和吵架”的以讹传讹，以及救赎“看到这样的事情不去制止”的自责。
据大众网舆情中心监测数据显示，在29日@招远市公安局 通报案情前，新浪微博上关于此事的博文仅17条，讨论评论也未过百。此时，案件作为一起普通杀人案，仅通过微博、微信等自媒体形式小范围传播，关注群体也限于现场目击者及招远市民，事件并未形成舆情热点。
二、【舆情发酵期】
时 间：
5月29日@招远市公安局发布第一条案情通报到5月31日@公安部打四黑除四害 确定邪教徒作案之前
舆情进展：
@招远市公安局两次发布案件的官方通报（其中5月30日的通报已删除），麦当劳也通过官微表态深感痛心，同时，“官商勾结”等的谣言开始在自媒体上传播。当时，暴徒的邪教徒身份尚未公布，此时，舆论关注点在于“女子拒绝搭讪被殴打致死”。
舆论特点：
官方首次对外披露案件信息，名人大V和媒体开始跟进介入，舆论聚焦点集中在对旁观者的争议及对官方先后两次发布内容措辞的质疑，纷纷呼吁官方公开更多的细节并希望更高层的政府部门介入。
5月29日上午10时19分，在案发12小时左右，招远市公安局在其官方微博@招远市公安局发布案件的最早官方公告。
昨夜案发，今早通报，对基层警方而言，这个速度并无太多可指摘之处。但因此前的自媒体传播，网民根据当晚现场目击者的上传照片及现场陈述对案发经过已有大致了解，因此，这段以标准公文句式写就的案情通报很快遭遇了部分网民的敏感反弹，对官方通报中的措辞表示质疑。特别是在30上午，市民手机拍摄的现场视频经新浪微博网友@潘某某 首发后（7:55），在互联网上被大肆传播，惨烈的暴力画面及遇害者的凄惨哭叫更是直接触动了网民的神经。仅搜狐用户一杯可乐少冰 发布的现场视频即达到了566万的收看量。
30日，@招远公安局 发布第二条案情通报，但因内容依然没有回应网民的关切问题，舆情关注度持续上升。从30日下午开始，视频冲击力顶破微博议题既定设置，舆情在这个中国当下最有传播影响力的平台上瞬间爆发，几乎所有活跃的名人大V和媒体账号都开始关注招远事件：一些名人大V们表达了非理性的愤慨，众多草根网民们表达了情绪化的谴责，部分网民开始组织人肉搜索和鼓动针对犯罪嫌疑人的极端化行为。随后，30日傍晚，麦当劳通过官方微博首次就事件表态称：深感痛心，正全力配合调查，也引起小部分媒体的关注。
每逢大事，必有谣言。在此阶段，在自媒体上，官商勾结说、出警时间说、信息公开说等谣言和负能量大V借机攻击国人、公安和体制等声浪声势滔天。
在此期间，媒体开始关注案情进展，逐步披露案件细节。5月29日，在招远公安局公布案情后，大众网作为省内最早关注案件的媒体，率先发布了招远公安局的官方微博内容的新闻。当晚烟台当地媒体《烟台晚报》也转发了招远公安局的官方微博。次日，随着网民的关注，除当地网络媒体齐鲁网、水母网、舜网等之外，招远的案情开始引发全国媒体的关注，光明网、财新网、新浪、搜狐、网易、新华网、人民网、浙江在线等门户网站、央级网媒和其他重要主流媒体也纷纷报道，但多数是转发@招远市公安局 的通报内容，少数媒体关注到网友“无主蜜桃”的爆料。此时，媒体还是将事件以普通杀人案报道，对于产生冲突并致死亡的原因定性或采用官方口吻“发生口角”，或采用网友“无主蜜桃”的帖文陈述“拒绝搭讪”。5月30日下午开始，凤凰网、新华网等媒体转发招远官方另一条较为详细的案情通报（微博已删），案情关注度持续上升。5月31日一早，随着纸媒的跟进，特别是南方都市报、新京报、京华时报等有较大影响力的市场化媒体的介入，全国大媒体开始大范围关注案情进展，多数以“一女子在麦当劳被殴致死”为题。且随着对受害者家属及现场目击者的采访报道，案件更多的细节被披露。
三、【舆情高潮期】
时 间：
5月31日@公安部打四黑除四害 确定邪教徒作案之后——6月2日@山东公安发布案邪教徒被批捕
舆情进展：
31日上午，@公安部打四黑除四害、@省公安厅、@招远市公安局三级公安机关的官方微博顺次发布通报，为案件定性，事件系邪教组织成员故意杀人首次由官方予以定性发布；麦当劳官微再发声称案发时已立即报警；招远警方召开新闻发布会并公布案发时监控视频；@南方都市报 引述了招远宣传部解释“3天后公布案情因担心影响破案”；晚间，央视新闻联播、焦点访谈、东方时空等密集关注案情，并首次正式公布行凶主犯姓名为张立冬。
舆论特点：
官方对案件信息的公布有序、及时、有力，部分网民对官方邪教性质的认定及案情发布时效产生争议，但随着各方对案情信息的逐渐披露，公众疑虑渐解，舆论主流转向对邪教暴力的谴责。此外，麦当劳在此次事件中的责任也成为部分舆论关注的话题。
尽管公众对案件有各种各样的质疑，但从31日下午开始，随着各个相关单位的密集发声，关于招远麦当劳案件的舆情走势开始发生逆转，官方舆论场齐声谴责邪教，要求严惩犯罪严打邪教，自媒体上一方面众多网民表达了对于邪教的憎恶和严惩邪教徒的支持，另一方面，对于谣言和议题也随着案情发布的进展而不停变换，国外势力勾结水军，猖獗绑架舆情的新走向也愈加明显。
19时以后，央视的《新闻联播》、《焦点访谈》及次日的《东方时空》连续出击，深度报道，则给予了各种质疑以致命一击。传统媒体则开始全方位的介入报道：有的致力于采访目击者，还原案件现场更多的细节，像案发经过、受害人及被害人的社会背景，相关文章如《招远血案嫌犯张立冬称“我不怕法律 我信神”》、《案件细节：边打边咒女子是恶魔 永不得超生》、《招远命案遇害者儿子等节日礼物：妈妈怎么不回来》；有的则揭露“全能神”邪教——或揭发邪教面具；或宣传政府打击邪教政策；或提示公众如何防范……相关文章如《陶教授谈“招远麦当劳”案：游戏如同邪神 把人变成鬼》、《招远血案“光头男”有3豪车 住所墙上有“虐杀”字样》、《“全能神”传教常用手段：殴打拘禁》、《检方提前介入招远案 警方开展打击邪教专项行动》、《中国反邪教协会副理事长：全能神才是真正恶魔》、《山东招远“5·28”故意杀人案嫌犯人生路》、《激励见义勇为 不能靠“键盘侠”》……线下，在6月1日儿童节当天，不少民众聚集到案发麦当劳餐厅门，他们手持鲜花、表情悲哀，自发悼念遇害女子……
随着各方信息的密集披露，特别是央视的深度报道，回应了网民的关切，传递了事实真相，消除了围绕这个事件的不确定情况，堵住了谣言传播的基础，公众关于案件的各种质疑渐消，舆情进入高潮并逐步回落进入平稳期。
四、【舆情回落期】
时 间：
6月2日，@山东公安 发布邪教徒被批捕以后
舆情进展：
@山东公安及@招远公安 通报犯罪嫌疑人被批捕；媒体纷纷关注我国的邪教组织，接力起底“全能神”邪教；受害人头七祭，出现骚乱但很快被辟谣。
舆论特点：
随着犯罪嫌疑人被批捕，事件进入沉淀反思阶段，中国邪教的一些相关信息被媒体披露，舆论主流依然要求严惩暴力份子，严打邪教，维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此后舆情渐趋消散。
自此，案件进入舆情消散期，与通报案件与案件定性的两条微博评论数80万、2万相比，@招远市公安局 的这条微博，仅被转发了299次，评论2949次（截至6月9日16时），微博评论中网友多是要求政府机关尽快判刑，严惩犯罪嫌疑人，严打邪教暴力组织，维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6月3日是端午小长假后上班的第一天，随着假期的结束，舆论对招远案件的关注又出现了一个小波峰。这天“我国已认定的14种邪教组织”被各大媒体转载，进一步增强了公众对邪教组织的了解和抵制邪教的决心。此后，媒体关于案件的关注度开始降低，但零零散散的报道也都是关于邪教背景的，如《招远杀人案男子包养90后情人 花百万买保时捷卡宴》、《山东招远血案主犯女儿最早入邪教 曾上过大学》、《招远血案女嫌犯:母亲是恶灵之王 上天后会杀了她》等，舆情逐渐进入消散期。6月4日是受害人的头七祭，各媒体也是纷纷关注，并一度出现“疑似邪教徒闹事”的传言，但很快被招远官方辟谣，血案的舆情关注逐渐减弱。
Part2：公安应对篇
三级公安有序发声 网络谣言打击不力
5月28日案发后，随着自媒体上关于案件讨论的持续升温，公安部门也在经历着一场“危机公关”。在论坛、贴吧与微博中，特别是微博评论中质疑与指责的声音在蔓延。面对舆论压力，如何进行系列危机应对，如何回应社会关切，如何有效遏制谣言传播，如何引导舆论，是摆在公安机关和当地政府面前的一道必答题。
1、定性之前，主动发布，快速回应，值得点赞
5月29日10:19，也就是在案发后的第二天上午，案发地的@招远市公安局 即发布第一条案情通报，@招远市公安局 在案情有了初步调查结果之后，即做到了在尽可能短的事件之内回应社会关切和主动发布，此时距事发时间将近12小时。
截至5月31日下午16点45分（事件定性之后），@招远市公安局 这条微博被网友转发177977次，评论664585条，截至记者发稿时，评论数达到80余万。网易新闻客户端的留言评论条数在5月31日也达到了120万以上的历史性峰值。
次日，也就是5月30日，招远市公安局发布第二条案件信息（已删除，见下图），凤凰网抢先发布。此次信息发布较之第一条，信息更加丰富，增加了对犯罪嫌疑人刑事拘留的信息，同时，也对招远市公安局成立专案组，审讯结果等信息做了披露。
遗憾的是，在5月29日，@招远市公安局 的第一条案情通报之后，自媒体上案件的各种细节的自发补充与“涉官涉黑”等谣言四起，部分网络大V已经开始进行议题设置，裹挟了舆论发展的走向，舆论整体很快向“以暴制暴”的情绪化宣泄转向。第二条信息发布，并没有对网民关切的问题和网络谣言进行相关辟谣工作或作出正面回应，哪怕是部分的辟谣和正面回应都没有，更多是自说自话般的表功性叙述。
综上所述，舆情处置工作，必要的舆情监测和研判体系必不可少，了解前期舆论情况是重要前提，掌握公众关切，有的放矢回应而避免自说自话，以取得舆情应对的有效性。
2、审慎定性，三级联动，顺次发布，规范有序
5月30日深夜，人民日报子报环球时报官微@环球时报 也不再淡定，微博隔空高呼“山东公安，网民叫你！”称招远公安发出的通稿并未回答网友质疑，呼吁山东公安尽快回复网友。
人民日报护子拳拳，次日呼应，官微亦连发五问，期望披露更多信息。
面对最高党媒追问，公安系统按照既定的程序和规则，审慎定性，在两个小时之内，三级公安有序开展信息发布工作。5月31日10:48，@公安部打四黑除四害 发布情况通报，首次为此案件定性，微博称：经了解，5月28日山东招远发生的故意杀人案，6名犯罪嫌疑人系邪教组织成员。为发展组织成员，向在事发餐厅就餐的人索要电话号码。遭受害人拒绝后，将其残忍殴打致死。目前除1人因未达到刑事责任年龄被另行处理外，对5名嫌疑人以故意杀人罪刑事拘留。当地警方已开展打击邪教专项行动。按照这一口径，11:39，@山东公安 顺次详细发布，11:40，@招远市公安局最后发布详细案情。
随后，@人民日报 连发5条微博揭秘邪教组织“全能神”的面目。舆论对各级部门的介入及主动披露表示认可，此后公众的关注点开始转向邪教组织，但也有少部分网民对邪教性质的定性及官方信息披露时效提出了质疑。
16时20分，@南方都市报 官微发布了对招远宣传部负责人的采访，解释3天后公布案情因担心影响破案——招远宣传部副部长于言伟表示，公安刚开始以为是简单治安案件，后在嫌疑人家里搜出邪教资料，立马向山东省公安厅汇报，省厅向公安部汇报。最终由公安部定性。之所以在案发3天后公布案情，是担心过早公布影响破案。
6月2日傍晚，@山东公安 及@招远市公安局 顺次发布了“5·28”故意杀人案犯罪嫌疑人的批捕公告，公告称，招远“5·28”故意杀人案5名犯罪嫌疑人，因涉嫌故意杀人罪，经招远市人民检察院批准，被依法逮捕。当地公安机关也对外披露了除未成年嫌疑人以外的5名嫌犯的具体情况，包括姓名、出生年月、户籍等。
3、舆情引导，尚可优化，谣言传播，打击不力
针对自媒体上甚嚣尘上的官商勾结说等谣言，以及媒体的种种追问和质疑，5月31日17时许，招远警方召开新闻发布会，并现场播放了案发时麦当劳的监控视频，对部分质疑公开了四要点：①麦当劳女副经理两次阻止殴打；②民警4分钟赶到现场，行凶者仍在殴打女子；③有附近保安赶来协助民警控制嫌犯；④120进行了现场抢救，民警协助医生将受害人抬出送医院。
显然这些要点部分地满足了媒体和公众的质疑和追问，随着夜间央视的介入，绝大部分谣言逐步消退。
可以肯定的是，作为公安部门自己的官微和其他发声渠道，并没有有效地发挥引导作用。仅有@公安部打四黑除四害 公布了百度地图截图，直接以“看图说话”的表示：1、招远罗峰派出所接警后4分钟到现场，还因学生晚自习放学绕了路；2、所谓案发地就在“招远公安局对面。”
而对其他谣言，如“凶手是金矿矿主和当地公安局长勾结”等谣言未进行有效的先期引导和必要的信息公开，而只是采取了跟评删除的单一手段，给了谣言以进一步发酵的空间。即使在谣言满天飞的舆情背景之下，我们也没有看到，公安部门的主动出击。
Part3：正面引导篇
主流媒体合力引导 共同发声拨乱反正
招远“5·28”麦当劳事件案发后，经过5月28日一晚的发酵和5月29日的爆发，自媒体舆论场上表现出对案件空前的关注。这也很快引发了媒体的注意。从5月29日下午开始，以大众网为代表的地方主流媒体和以人民日报、央视新闻为代表的中央媒体开始纷纷介入到案情报道和引导中，由此形成了与自媒体舆论场相对的官方媒体舆论场。在这期间，官方媒体的介入报道起到了拨乱反正的重要引导作用。具体来看：
5月29日，在招远公安局公布案情后，大众网作为省内最早关注案件的当地媒体，率先于当天下午14时首发了招远公安局的官方通报的稿件，第一时间将案情信息传达出去。当晚烟台当地媒体《烟台晚报》也转发了招远公安局的官方微博。
值得注意的是，在此期间，大多媒体表现出了它们专业性，多数是转发@招远市公安局 的通报内容，少数媒体关注到网友“无主蜜桃”的爆料，几乎没有媒体报道自媒体上的谣言信息，这在新闻渠道上堵塞了谣言的传播。不过此时，媒体还是将事件以普通杀人案报道，对于产生冲突并致死亡的原因定性或采用官方口吻“发生口角”，或采用网友“无主蜜桃”的帖文陈述“拒绝搭讪”。5月30日晚，新华网等媒体开始积极转发招远官方另一条较为详细的案情通报（微博已删），案情关注度持续上升。
5月31日一早，随着纸质媒体的跟进，特别是南方都市报、新京报、京华时报等有影响力的市场化媒体的介入，全国大媒体开始大范围关注案情进展，而此时媒体报道多为谨慎，多数改以“一女子在麦当劳被殴致死”为题。随后随着各大媒体对受害者家属及现场目击者的采访报道，舆论的关注点被引向了案件更多的细节以及犯罪者的施暴，如人民网微评就呼吁“必须严惩打死女孩的凶手”，股城网更是追问“谁给他们疯狂打人致死的胆量？”，这在很大程度上分散了网民对各种对官方质疑谣言的关注。
上午，在三级公安部门官方微博对案件的定性后，媒体对案件的关注度达到了一定的峰值。几乎媒体都开始聚焦案件中的“邪教”成分，不断的挖掘鞭挞邪教的暴力信息和社会背景，对社会舆论开始进行正向引导。下面以当地媒体大众网、人民日报官方微博和央视新闻栏目来做详解。
大众网：快速传播官方信息 聚焦水军议程设置
在信息传播方面：5月31日，在舆情进入高潮期后，大众网发挥本土优势，密切关注案情进展，充分调动17市地方站、官微、微信、大众论坛、山东手机报、山东24小时客户端等多个平台参与报道，力求第一时间播报最新信息，当天就转发原发新闻稿件15篇，特别是在当天下午17时许招远市公安局召开的新闻发布会期间，大众网烟台站前方记者现场发回报道，大众网通过官方网站和官方微博实时滚动发布实况信息，以最快速度的将案情的最新进展传达给密切关注此事的网民，随后相关文章被人民网、中国新闻网、国际在线、法制网、新浪、腾讯、搜狐、凤凰网等40多家全国重要媒体转载，保证了官方信息在第一时间内向全国发散出去，很快就缓解了网民对事件的种种猜测和质疑。
在舆论引导方面：5月31日当晚，大众网趁热打铁，再度发挥了强大的评论力量。在大众“敢当时评”栏目的“敢当头条”的重要位置刊发本网特约评论员文章3篇——“书香满心”的《招远邪教杀人案，警惕公知营销帐号裹挟民意》、“画山论见”的《对邪教活动理应“零容忍”》以及王垚烽的《跟暴力说不，丧钟才不会乱鸣》，从自媒体营销账号议程设置误导舆论、邪教暴力猖狂肆虐危害和谐、围观群众恐惧暴力冷漠反思等角度对事件进行了评论引导。
与之相呼应，大众网官方微博@大众网 以及大众网总编辑@大众网朱德泉 的个人实名认证微博协同开辟微博新战场，对自媒体舆论场中出现的相关情况积极开展引导工作，并对网络舆情进行了研判，提出了建议。其中，@大众网 共发布微博12条，转发量224次，评论跟帖257条，@大众网朱德泉 发布微博10条，转发量达1749，评论跟帖445条。
特别注意的是，大众网总编辑@大众网朱德泉在31日上午就关注到事件中的网络水军现象，并第一时间就此现象发表观点，呼吁大家冷静看待招远案件。先后转发@书香满心 的《招远邪教杀人案，警惕公知营销账号裹挟民意》、@梁欢 的《当事人或旁观者，都可以更好》、@张忆安说史V的《中国颜色革命渐露魔影》、《你禽兽造成的社会乱象》、@鄂州王德华V 的《招远凶案的奇谈怪论，反咬一口的体质问题》、这些微博经@戴旭、@千钧客、@司马南 等微博大V的转发后，舆论开始关注网络水军和营销账号，这对有效揭批营销账号和负能量大V误导自媒体舆论环境，起到了良好效果。
经大众网舆情中心分析，5月31日12:03，@大众网朱德泉 发布的《打击邪教，严查水军，刻不容缓》，仅一条微博，消息曝光率即达4，548，408次，超过80%的微博，转发层级在5层以上，情感值61，正能量满满。
@人民日报：发挥央媒评论优势 有序引导微博舆论
5月31日，人民日报官方微博@人民日报 共发布微博55条，其中有21条是关于招远麦当劳案件。这些微博从对官方发布信息时效的质疑到官方定性后对邪教背景的揭秘，再到对案件细节的揭露还原，最终归结到了对事件的反思，可以说这一天，这家最有分量的中央级官方媒体的官方微博在自媒体舆论场的舆论引导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
在案件定性前，@人民日报 也对官方处理的时效提出了质疑，并督办招远市公安局追查真相，呼吁披露更多的信息。但自公安部官方微博首次发布案件定性后，@人民日报 微博引导方向就转向了对邪教的批判。
在@公安部打四黑除四害 发布案情定性6分钟后，即10时54分，在@山东公安 及@招远市公安局 还未发布案件定性微博时，@人民日报就转载了@公安部打四黑除四害 的微博内容，成为最早关注案件邪教背景的官方媒体。在随后的两个小时内，@人民日报 连发5条微博，揭露犯罪者的邪教身份以及“全能神”的社会危害，与官方定性相呼应，帮助公众了解邪教背景，将舆论关注点引向了“全能神”邪教。
下午，@人民日报 持续发力，到当晚21时18分，再发布10条微博，陆续披露案件经过的一些详细信息并对关于邪教判刑的谣言就行了辟谣。如果说@人民日报 对这些信息的披露将舆论关注点牢牢的锁在了犯罪者的邪教背景上，那么随后发布的4条微评，则让深夜已经对案件有充分了解的公众陷入了对案件的深深反思沉淀中。
当晚22时以后，@人民日报 先发两条人民微评，从官方和公众两方面谈打击邪教的必要性。稍后，针对白天自媒体舆论场中网民对官方应对的质疑，@人民日报 发表微议录，指出，“家国有恙，亟待官民互谅，合力求方。”并在晚安贴中留下了一堆的反思：【你好，明天】山东招远，一位年轻母亲的暴亡引发公愤。刺痛人们的，除了血腥的场面，更有杀人者对生命的漠视。什么原因，让人成了恶魔的忠实信徒？什么原因，让邪教横行渗透十数年？斯人已去，警钟却为每个人鸣响：他们邪恶，我们才要正直；他们猖獗，我们必须反击。诛人者，法必诛之！逝者安息！可以说@人民日报 这一系列有序的舆论引导对当天舆论环境的方向起到了很好的带动作用。
央视：深度剖析邪教背景 权威发言力挫质疑
5月31日以后，央视也开始加入到对案情的关注媒体队伍中，并通过《新闻直播间》、《新闻联播》、《焦点访谈》、《东方时空》等重要新闻栏目对案件持续关注，深度剖析，与公安官方微博披露的案件信息形成了互补，完善了舆论对案件的了解。
央视这一中国影响力最大的舆论场不仅播放了那段残忍行凶的视频，而且播放了犯罪者在招远看守所里的问答记录，并就此正式确认行凶主犯姓名为张立冬。央视记者通过对现场目击者的采访、手机拍摄视频的回放以及对犯罪者张立冬的采访等，给观众详解了麦当劳杀人案件的详细经过、行凶动机及邪教的害人害己本质，有力的挫败了自媒体舆论场中部分网民对官方邪教性质定性的质疑，将整个舆论场统一到了对邪教暴力的抨击谴责上，有效的净化了自媒体环境。
5月31日下午17时30分左右，在央视新闻频道《新闻直播间》栏目中，记者通过采访现场目击者的形式，首次详解了招远麦当劳故意杀人案细节，并发布了网民上传微博的手机拍摄视频，在一定程度上印证了网友“无主蜜桃”的帖文内容，回应了网民对案情详情的关注。
随后，19时30分的《新闻联播》再次聚焦招远麦当劳案情。《新闻联播》中不仅播放了那段残忍行凶的手机拍摄视频，而且首次发布了犯罪者在招远看守所里的问答记录，并就此正式确认行凶主犯姓名为张立冬。身穿囚衣的张立冬一脸平静，自承信奉“全能神”7年，之所以要殴打那名女子，是“因为她是恶魔，她是邪灵，目的就是打死她”。而当记者问及“那你们心里不考虑法律吗”、“也不害怕法律吗”之时，张立冬答道“不考虑“、”不害怕，我们相信神”。这段记录不仅引发了舆论对邪教疯狂本性的愤慨，还有效地打击了少数舆论对官方定性的质疑。稍晚的央视新闻频道的《东方时空》则关注了犯罪者的邪教背景，并首次发布了五名犯罪者的照片信息（张立冬12岁的儿子因未成年未发布照片），公布了对张立冬采访的完整视频，案件信息被进一步披露。
6月1日，《新闻直播间》继续密集关注案件的邪教背景，记者到访了犯罪者张立冬的家并发现邪教书籍及客厅的记事板上“残杀、虐杀、杀牲口、打狗”等文字。当晚的央视一套的《焦点访谈》也关注了双方的家庭和社会背景。通过对相关人员的采访，讲述了受害者善良孝顺的美好本性以及犯罪者残暴疯狂的邪教意念，直接触动了公众的同情点和愤怒点，将舆论进一步引向对案情以及对邪教残忍的关注。随后，通过对相关办案人员和专家的采访，深度解析了邪教对社会和个人的危害。
团结正能量大V，注重发挥当地主流媒体和网评的引导作用
在招远案件中，有正能量大V一针见血揭穿网络谣言，也有网评员分析事实真相传播正能量。正能量大V凭借巨大的网络号召力、影响力，成为传播力量体系中不可忽视的意见领袖。但是，与拥有大量水军的敌对势力相比，正能量大V的引导力量还是有限，正面声音很容易在负能量信息中淹没。
如@梦遗唐朝、@千钧客、@韩东言 等都自发微博发言，揭批邪教，呼吁维护网络正能量。
一方面，需要当地主流媒体发挥本地优势，及时快速地发布权威消息，同时作为地方媒体，同样守土有责，更有条件发出既接地气，又接网气的声音，以深入的解读分析，传递主流声音、引导舆论发展。同时，地方党委政府也要团结正能量意见领袖和网评员的力量，主动提供相关信息，与正能量大V互动交流，使他们发声壮势，团结正能量大V，传递正能量声音，采取多种手段，转化、扶植和培育一大批理解、认同、赞成党和政府路线方针政策的‘意见领袖’，通过他们来影响网民、引导舆论。”
Part4：炮制谣言篇
网络谣言绑架舆情 煽风点火转移矛盾
每逢大事，必有谣言，这似乎已经是一种常态。真相还在调查，谣言跑遍天下，招远命案亦不例外，这在一定程度上成为绑架舆情走向的锁魂索。
招远事件当中，先后有小三吵架说、官商勾结说、金矿矿主说、出警时间说、邪教量刑说、信息公开说等等不一而足，这些谣言大都集中于微博、各大商业门户网站的新闻跟帖区以及百度贴吧。案发后3小时内，在百度贴吧即有小三吵架说法流传，当晚即被目击者辟谣，后有“警方出警严重迟缓，导致受害人被活活打死”的谣言；紧接着，犯罪嫌疑人开卡宴的消息被发布，于是“犯罪嫌疑人是金矿矿主，背景深厚，警方在有意包庇犯罪嫌疑人”的主观类推，一度肆虐；再接着，公安部门在发布犯罪嫌疑人的姓名和家人的基本情况后，很快又有了更为具体指向的谣言，这些谣言直指“犯罪嫌疑人多次行贿招远市公安局局长，官商勾结”，说的似乎都是有鼻子有眼。甚至，在警方披露涉案人员系邪教组织成员后，网络上又传出谣言称这是在为犯罪嫌疑人减轻罪责，理由是如果邪教人员致人死亡，量刑可能要轻。而在微博上，一些大V的不负责任的臆测和评论，也对这些谣言的传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毫无疑问，以上谣言均指向一个目标，那就是公安、政府和体制。@鄂州王德华V 专门撰文，《招远凶案的奇谈怪论，反咬一口的“体制问题”》，称公知大V们早就作了“有罪推论”，中国出了任何问题一口咬定了是“体制问题”，疯狗造谣挑事儿也是体制问题。正如@Wuxueteng 专门制图所示：不管实际情况如何，到最后，一定是体制问题。
下面，我们对此次案件中的谣言进行一下梳理：
谣言一：警方出警迟缓，导致受害人被活活打死
案发当晚，在网络上就流传出一种说法，称事发地麦当劳餐厅对面就是警察局，但报警过了许久，警方才出警，来得太晚了，所以眼睁睁地看着受害人被凶手殴打致死。但事后警方公布的记录显示，从接到报警到警察赶到现场，总共只隔了四分钟，这个效率并不算低。
5月31日9时16分@雷哲-Reg 等网友开始关注招远公安的出警时间，并质问“像这类事件放下报警电话，通知值班民警过程用不了10秒钟，慢点的也就一个电话时间，车出大门之前应该用不了1分钟，剩下的300米能开4分钟？而当时没人管，没人组织一同制止，被煞笔吓唬一句就都尿了，真是奴性到家了。”随后，@东方早报 在10时49分，又贴出百度地图，不动声色地奚落：“招远市公安局值班人员告诉记者，出警只用了‘3分钟’，‘反应特别快。’而记者查阅谷歌、百度地图发现，招远市公安局，与麦当劳相距400米。”此后，舆论对警方的出警时间过慢提出了质疑。而真实情况是，出警的是罗峰路派出所，距离案发现场2公里，担任具体110处警任务的是派出所，而非招远市公安局机关。
对此，@公安部打四黑除四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截图百度地图，以看图说话方式进行了辟谣。
招远警方出警记录显示，21时19分，招远市公安局110指挥中心接群众报警：“在麦当劳快餐店内有打架的。”21时23分，处警民警到达现场，当场将正在实施犯罪行为的嫌疑人制服，将受害人吴某某送往医院治疗。21时48分，被害人吴某某经抢救无效死亡。
招远市公安分局罗峰派出所民警闫志军详细介绍了出警情况，罗峰派出所距事发现场约两公里。接到报警后，他和另外三名民警先期到达现场，但当时正好赶上学生下晚自习，他们驾车绕道赶到现场时是21时23分，距离接到报警用时4分钟，行凶者仍在殴打吴某，手段非常残忍，“在麦当劳正门左侧过道有一摊血，一个女的头朝东南方向，脚在西北方向，脸朝下趴在地上。一个光头，50多岁的男子在用脚踹受害人的上部，一名十几岁的小男孩在用铝制拖把柄敲打受害人头部。”铝制拖把是嫌疑人从超市买来带进餐厅的。
在民警进行制止过程中，三名女性嫌疑人及小男孩对民警阻止。3名增援民警赶到，附近金都百货一名保安也加入民警行列，协助将光头男控制。就在民警押送光头男嫌疑人时，遭到6名犯罪嫌疑人中的小男孩阻止，一名女性嫌疑人在被警方控制过程中仍有攻击民警的行为。120赶到后现场进行抢救，民警协助医生将受害人抬出送往医院。
谣言二：嫌疑人背景深厚，与公安局局长官商勾结
案发当晚犯罪嫌疑人开了一辆保时捷卡宴，于是，“犯罪嫌疑人是金矿矿主，背景深厚，警方在有意包庇犯罪嫌疑人”的谣言在网络上一度肆虐，“犯罪嫌疑人多次行贿招远市公安局局长，官商勾结”的谣言也频频出现，但随着凶手的身份和背景的揭露，谣言也就不攻自破。
据央视记者采访了解：事发当晚行凶者确实开了一辆保时捷卡宴，车主为犯罪嫌疑人张立冬，无业人员，曾从事医药批发，这几年一直吃老本。在招远有90平米商品房一套，河北三层别墅一座。
而招远市公安局长孙宝东系张立东的保护伞的官商勾结说，更是在网友和自干五的揭批下不攻自破，微博的自净功能得以再次显现。@烧伤超人阿宝 自制了谣言制造流程演示，称造谣者们由于时间短任务重以至于搞错了现任局长的名字。
谣言三：公安的微博回应，是在刻意隐瞒真相
5月29日10时19分，招远市公安局官方微博@招远市公安局发布第一条案情通报。这条微博自发布开始即受到邪教集团操纵水军持续攻击，这条微博在48小时内涌向了逾40万跟帖评论（达到同期转发数量4倍），8天内更是突破79万条。
对于这条微博，知名诗人、学者叶匡政予以转发，并评论道“当地公安局把调戏良家能说成发生口角！当场暴毙能说成抢救无效！朗朗乾坤把群众当傻子！……‘发生口角’与‘索要电话未果’有区别，‘殴打’与‘拿着钢管对头部猛砸’有区别，‘抢救无效’与‘活活打死’有区别。刀笔诛心，官V的避重就轻，硬生生写出一个丑字。”
@新闻不发炎 先是批评当地报纸《今日招远》封锁消息，进而讽刺道：招远公安局此次发布的新闻稿，堪称新闻发布的“经典之作”：用轻描淡写的“发生口角”，似乎双方都有错，以此掩藏了施暴方强行索要素不相识的受害者电话号码引发事件的真相，不知意欲何为？如此发布，只能导致新闻发炎，舆情发酵，进而消解公安机关的公信力！
在案件还在侦查阶段，相关信息还在进一步核实，不宜过多披露案情的时候，这些大V不在现场，却凭主观臆测，罔顾事实，隔空造谣，一起邪教徒索要电话不成导致的故意杀人案，被说成是调戏良家；公安微博发布案情结果，就成了刻意隐瞒真相。
这些言论加剧了网民的不满情绪，网民由对施暴者的愤怒迅速转向招远市公安局。横向溢出到＠招远市公安局之前的微博，纵向上的批评、指责、质疑则指向了山东省公安系统。
对于“为何三天后才公布案情”的原因，招远宣传部副部长于言伟在接受南都记者采访时亦做出了详细说明。
谣言四：披露邪教组织成员身份，是在为嫌疑人减轻罪责
招远案发生后，警方披露涉案人员系邪教组织成员。这一信息却让有些人误以为在为犯罪嫌疑人减轻罪责。其实，警方在通告上称本案是“涉嫌故意杀人罪”，而非“组织利用邪教组织致人死亡罪”。因此，网传刑法第300条“利用邪教杀人定罪最多7年以上”并不适用本案，理论上最高刑罚为死刑。
对于此谣言，@人民日报在其微博上进行了辟谣。而5月31日，北京市岳成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岳屾山律师也在其认证微博中指出，这一信息让有些人误以为在为犯罪嫌疑人减轻罪责，理由是如果邪教人员致人死亡，量刑可能要轻，因为根据《刑法》第300条第二款的规定，利用邪教组织致人死亡的，最严重不过判处7年以上有期徒刑，也就是说单罪最多为15年有期徒刑。而依据《刑法》第232条故意杀人罪来定罪量的话，则理论最高为死刑。岳屾山表示，对于这一点，这些人其实是对法条的理解产生了误解。《刑法》第300条第二款规定的组织和利用邪教组织蒙骗他人，致人死亡，是指组织和利用邪教组织制造、散布迷信邪说，蒙骗其成员或者其他人实施绝食、自残、自虐等行为，或者阻止病人进行正常治疗，致人死亡的情形。而《刑法》第232条的“故意杀人罪”是指故意实施剥夺他人生命的行为。
所以招远案件的涉案人虽然是邪教组织成员，但其直接对被害人实施了故意剥夺生命的行为，而并不是利用邪教组织蒙骗等行为致人死亡，因此法律定性仍为涉嫌“故意杀人罪”，并非有人所怀疑的“组织利用邪教组织致人死亡罪”。
谣言无成本，谣祸难根除，切勿让网络谣言成为绑架舆情走向的锁魂索
其实，通过梳理我们发现，这些谣言根本经不起任何推敲，但就是这些网络谣言却一度让案件变得扑朔迷离。
当地公安机关一位宣传干部认为，这些网络谣言通过兴风作浪，很大程度上引导了网民的视线走向错误方向，同时也影响了新闻媒体的正常的报道。据悉，为了保证舆情的健康导向，山东省公安机关在发布新闻时不得不考虑谣言的影响力，媒体在披露新闻时也不得不对谣言的关注点一而再再而三地进行报道。
“不能让网络谣言成为绑架舆情走向的锁魂索。”山东大学法学院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教授说：“现在每逢有突发性事件或者案件发生，就会有造谣者捏造谣言，伺机操作，发泄极端情绪、制作轰动效应。他们往往是鼠标轻松一点，却忙坏了相关部门，不仅耗费精力、财力应对澄清，也扰乱了个人、组织，甚至社会公众的正常秩序，对道德公义观产生极大地冲击，严重破坏正常的网络生态环境。”
这位教授指出，痛打网络谣言的始作俑者，不仅要揪住不放，还要转变理念，建立有效的信息发布机制，加强网络监管、净化网络环境、规范网络行为。更要通过建章立制和有序引导，增强网民、网站的社会责任意识，守住不虚构不编造的网络舆论底线。
Part5：炮制谣言篇
负能大V炮制议题 舆论跑偏误导公众
招远“5·28”故意杀人案能在短时间内爆发出惊人的舆情关注度和讨论度，与邪教集团、公知和营销大V主动设置议题，误导舆论有直接关系。他们相互利用、相互配合、协同作战，广泛运用水军和机器人转评，疯狂复制粘贴，搅浑自媒体舆论场，攻击公安和体制，抹黑国人和政府，把民众的同情和愤怒心理转移到政府身上来，不断维持和推高舆情热度。
凶杀案一发生，他们就避开歹徒首先谴责周围人的“冷血”，指责周围为什么没人冲上去，进而导向指责现体制使得国人“道德低下”、中华民族是“劣等民族”；随后，马上把矛头对准公安，指责公安出警不及时、处理不力，甚至包庇罪犯；指责公安为什么不马上公布案情，造谣案件里面有“隐情”，试探警方是不是把侦查对象对准了邪教；指责公安为什么不马上公布罪犯真名，为下一步攻击警方不尊重罪犯隐私、不按法律规定的程序办案“挖坑”；接着，把攻击点指向体制和政府，让民众以为这种凶杀案的发生是现体制导致的必然。
公知在案件还在侦查的阶段，就散发了大量真伪难辨的信息，把邪教作恶引发的社会愤怒引向了体制。公知和邪教一个战壕亲如兄弟配合默契，一个疯狂制造人血馒头，一个尽情消费人血馒头。
下面我们具体来看：
负能量大V抱团，伪认证账号推波助澜
除了全能神教徒，还有一部分水军来自抱团负能量大V以及微博伪认证账号。
拥有2123万余粉丝的任志强、有568万粉丝的崔永元、152万粉丝的袁立以及@孟非、@何兵、@王甫、@赵晓、@袁裕来律师、@叶匡政 等大V账号利用自身影响力，粘发所谓处理不公的内容以此煽动不满情绪。@任志强 称公安让所有人失去信心，@袁立 认定公安局长是帮凶，@何兵 宣称公安偏袒凶手，@王甫 叫嚣警惕干涉宗教信仰自由，@于建嵘 则指责社会冷漠。负能量大V之间互相转发、抱团造谣吸引了大量粉丝的参与。
利用新浪微博在“微博认证”存有技术以及人为操作等各方面的漏洞，水军认证了一批伪账号。他们通过微博认证提高影响力，扩大传播力，使攻击体制、反对政府、质疑公安系统的观点得到大量传播。
议题之一：道德高地，指责国人冷漠
从百度贴吧网友“无主蜜桃”那篇用小号发布的长贴文开始，关注到了现场目击者的袖手旁观，“无主蜜桃”也自述之所以“小号发帖”，是为了救赎“看到这样的事情不去制止”的自责。此后，随着目击者手机拍摄视频的传播，现场目击者的冷眼旁观更是得到了最直接展现。尽管事后有不少目击者表示当时并不清楚事发缘由，以为只是单纯的家庭争吵，但这并不妨碍舆论对现场目击者应见义勇为还是量力而行的争议。不过也有个人网民借此纵深，将其上升到了指责现体制使得国人“道德低下”等境地。实际上，据招远公安局介绍，当晚，就接到9个报警电话。
质疑派：围观者缺乏勇敢，展现的是国人的冷漠
央视名嘴@崔永元 31日凌晨在微博直接发问：“今晚真的睡不着了，因为我看了视频看到了凶手看到了围观者听到了女人的惨叫。如果我在场我会冲上去吗？大概不会，因为谁也不会相信一生里会遇到这样的场面。我们不冲上去，我们还能给自己找到足够的理由，这就是我们吧？我们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变成了这副德行？今晚，是中国人集体地耻辱。”
歌手@西藏昌都人韩红 更是气愤：视频我真看不下去了！气的我肺都炸了！女孩儿那么惨烈的哭喊，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勇敢出手阻止！身边多少大摇大摆的男人走过去了，象什么都没发生～行！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
稍晚的《新京报》在评论文章《“招远命案”为何让人如此悲凉》中更是态度鲜明的提出围观者缺乏“勇敢”：有人说，阻止暴徒行凶是警察的事情，难道要求普通民众去送死？但是，别忘了，在鲁莽的出击与冷血的观看之间，还有可以冷静的思考，用头脑和判断选择一个正确的方法来帮助别人，这就是近年来被逐渐侵蚀的“勇敢”。
而把这种对围观者冷漠的批判走向纵深的则是@张雪忠，其认为：关于招远事件，与其空泛指责旁观者不挺身而出，不如认真探讨此种现象的成因。在中国，专政统治者长期剥夺人们的公民权利，压制人们的公共意识，极力禁止人们讨论和参加公共事务，这必然会阻碍人们形成见义勇为的意志和技能：在一个连买火柴都要实名制的国家，人们怎么能有古道热肠？
随后，一段流传甚广的发言在营销账号的策动下，以其感同身受更是成为网友争相转载的心声表达：“我是普通人，我经常一个人在餐厅里吃东西，我不会随便把电话号码给陌生人，我打不过六个男女，我没有卡宴，我也会被活活打死。关注招远528恶性杀人事件，为了伸张正义，为了啜泣的灵魂安息，请各位施加舆论压力，尽一点绵薄之力。今天你不发声，明天就没有人为你发声。”
理解派：见义勇为不是每个人必须承担的义务
网友@叫兽易小星 认为：谁都有懦弱和退缩的权利，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成为英雄。见义勇为是值得赞赏的良知，是值得敬佩的勇气，却不是普通人必须承担的责任或者义务。爱别人前先爱自己，有了自保的手段再去保护别人。我们谴责邪恶和冷血，却不可将惊慌无力的普通人卷入舆论暴力的漩涡。
持同样观点的还有《京华时报》。6月1日，《京华时报》发表评论文章《处置招远命案比争当键盘英雄重要》，明确提出要警惕以舆论暴力去绑架路人，文章指出“抡起道德大棒挥向现场民众，并非就法律正确或道德正确了。及时电话报警、冒险拍摄现场视频，不都是与恶行斗争的表现吗？无人制止凶嫌施暴，或许是被‘谁管谁死’所吓阻，或许还有基于施暴者人数众多的考量。”
受害人的家属也表示理解，认为这是人之常情，“凶手那么凶残，人有害怕恐惧的心理都很正常，我们也不会指责谁”。
此外，不少专家教授也认为不能简单以社会冷漠来衡量现场。山东大学社会学教授王忠武分析认为，当旁观者愈多，利他责任就愈分散，施以援手的时间也愈长，并不能简单以麻木无情、社会冷漠来衡量现场。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安全与军控研究所所长李伟也说，不能将此简单归为冷漠，因为面临不同的环境，人们有不同的处置方法。这次导致被害人致死的时间非常短暂，前后大概只有两分钟，一般人的快速反应的时间是4分钟左右。所以这可能是比较特殊的情况。
另解派：“正当防卫”的界定模糊致见义勇为无底气
除了态度明确的理解派和质疑派，对于事件中现场目击者的冷漠，还有人提出了另类解读。他们将矛头指向了社会制度，认为是制度的不完善致使民众见义勇为无底气。如网友@梅春来律师 就说：“招远的事，有人网络调查，问：如果你在场会不会上去制止？尼玛的，我一个搞法律的，至今都没搞清楚什么才是正当防卫？我怎么敢上去制止？万一伤了暴匪，搞不好赔钱是小事，坐牢那是分分钟的事。”
@探花郎021 也有追问：“如果我当时在场，怒吼一句‘是男人的跟我上’，会不会最终只我一个人上？如果我被打伤了，会不会医药费自理，伤身伤心，潦倒一生？如果对方势力很大，反咬我一口，会不会有人为我申冤，还我清白？”
@赵鹏 更是直指社会制度：社会健全不应靠人性，而应靠制度。中国现行的法律是不鼓励见义勇为的：谁也不是武功高手，收放自如，一旦下手过重，造成暴徒受伤，甚至死亡，就会被以防卫过当，甚至故意伤人/杀人罪起诉，少则判几年，多则无期。只有修改法律，才能弘扬正气！
最后，《新京报》徐明轩有总结：就招远血案来说，事后人人都知道这是故意杀人案，当时有人挺身而出，自然算见义勇为。但反过来说，如果在邪教徒刚开始挑衅时，就有人挺身而出保护那位女士，与行凶者搏斗，等到警方来处理时，可能那位女士并无大碍，而动手的双方都受了伤。警方能否查清案发原由，捍卫见义勇为者的权益？还是按“谁伤重谁有理”，各打五十大板结案呢？恐怕，在目前严控“正当防卫”的现实背景下，答案不让人乐观。
议题之二：妄加揣测，质疑案情通报和信息公开
5月29日，@招远市公安局 的第一条有关案情进展的官方通报自发布开始就备受争议，这条微博在48小时内涌向了逾40万跟帖评论（达到同期转发数量4倍），8天内更是突破79万条，@招远市公安局 的第一条官方通报的措辞问题还是引发了舆论极高的关注度。
质疑派最直接的证据就是网友“无主蜜桃”的帖文及目击者上传的手机拍摄视频，根据这两者图文并茂的爆料，舆论对案件的基本经过已有大致了解，这时候招远公安公文式的通报就引发了一些人的质疑。
媒体微博@财经网 就表示，是因“发生口角”还是因施暴者向受害人要电话被拒绝而引来施暴？是“殴打致受伤，经抢救无效死亡”还是当场殴打致死？关键案情发布必须准确。希望并敦促招远警方尽快给出更详细、准确、严谨，经得起事实与职业良知检验的案情发布。
网友@何兵 更有追问：“【网友的评论】光头叫张立东。第一，不是发生口角，是挑衅。第二，不是抢救死亡，是当场死了。第三，人都死了还强调什么出警快。第四，黄海波嫖娼还实名制，薛蛮子还上电视，畜生们凭什么用某某？第五，公安措词，明显偏袒凶手。杀人偿命!”
对于这些大V和网友对官方通报措辞的质疑和指责，也有不少公众针锋相对，表示不认同。如网友@贺老湿 就认为：我不觉得招远案中官方的回应有什么问题。虽然大家可以推测肇事者有背景，公安可能徇私枉法，但就目前所知的信息来说，官方的回应力图在做客观的推论（而非有罪推论）。你是希望一件事发生后，立马被官方以‘舆论的汪洋大海’所淹没，还是等他们把事情弄水落石出了再公布？
徐达内亦有赞同之论：“同意。口角和抢救无效死亡都是标准通报用词，没啥问题。从‘供认不讳’来看，案子已经结束，光头必然死刑或无期，其它人刑期也少不了。没必要非得想象警方包庇。”
随后表态的股城网更是搬出了法律依据：实际上是根据我国刑事诉讼法的规定，凡在警方立案的刑事案件，必须有一个公安机关侦查阶段，一般是在刑事拘留后的七天，最长不超过37天。然后才是将材料移交检察院审检起诉阶段，如果检察院审查证据不足，还需要再返回公安机关再次侦查。所以警方公告中所说侦查中，是指此案例还处理侦查阶段，无论多么明显的案例，这个阶段都是必不可少的，所以从法律上讲，警方的说法是无可厚非的，至于那些质疑的，我只能说中国法盲太多，自作聪明的太多。
除了对案件通报的措辞质疑之外，还有一些人对信息公开的速度也表示不解。
网络大V@孟非 认为：“【关注招远】一个演员嫖娼警方立刻公布了他的名字，而招远警方却能对当街行凶杀人者的身份三天一直保持沉默。这背后可能存在的不公平是民众被激怒的原因之一。”
前教育部发言人，现语文出版社社长@王旭明 对招远血案处置的评价就是一个字“慢”。即处置慢、应对满、公开满，慢害死人，认为必须在2——4小时内公开。@展江 则是从新闻传播的专业角度提出质疑：“招远命案令人痛心疾首，信息及时公开如何保障？光天化日下的命案三天后才通报，这是公众在痛心之余的一大质疑。根据2007年11月生效的《突发事件应对法》、2008年5月1日生效的《政府信息公开条例》，地方政府没有及时公开信息，责任不可推卸。此外，针对民众其他质疑，也要及时回应，否则难免舆情汹涌。
对此，@南城巷陌跟帖回复：条例18，主动公开范围的政府信息，应自该信息形成或变更之日起20个工作日内予以公开。全文5章38条哪个字说必须2-4小时内公开？国际惯例更是扯淡。国人愚蠢就你觉醒公知嘴脸令人作呕。网友纷纷跟评，对这种罔顾案件侦破阶段的实际情况，进行回击。
议题之三：转移视线，混淆邪教性质认定
从舆情的发展走向来看，一开始官方和舆论基本都将事件当做一起普通的杀人案来看待，直到5月31日，案发三天后，公安机关才对案件性质进行了定性并通报。用招远宣传部副部长的解释，这样做的原因是，公安刚开始以为是简单治安案件，后在嫌疑人家里搜出邪教资料，立马向山东省公安厅汇报，省厅向公安部汇报。最终由公安部定性。之所以在案发3天后公布案情，是担心过早公布影响破案。然而因事件经过了三天的发酵，公安机关突然的案件定性却引发了一些人的质疑，有人认为公安机关定性邪教犯罪是在转移话题，并由此还衍生出了“邪教杀人的定罪是3年以上7年以下的有期徒刑”的谣言。不过最后，随着5月31日，央视新闻联播对犯罪嫌疑人张立冬的采访视频的播出，张亲口承认信奉“全能神”7年，殴打那名女子是“因为她是恶魔、邪灵”，这个邪教性质的争议自动消散。
质疑派：定性邪教是招远警方在转移话题
@袁裕来律师 就略含讽刺的认为：“山东招远麦当劳杀人案，山东公安大概是立了大功，领导应该不会不表扬。接到报警后，及时出警及时将受害人送医院抢救。恶心事件的发生及受害人的死亡，怪不得公安。而公安却巧妙地觉察到了邪教，且第一时间开展了打击邪教专项行动。打击邪教，遂上升到了政治的高度。所谓化腐朽为神奇，高。”
@楚望台亦持此论：“招远这个地方，开着卡宴当街打死人的，不是金老板就是黑老大，也可能两者都是。扯什么传教传销的，那是智商低到一定段位了”。
@许施耐 更是编出了“阴谋论”段子：“秘书报告：招远杀人事件震惊全国，网上倒声一片，凶手目前身份不明，只知道是金矿老板，家中有豪车数量，有三子女，同当地公安局长有瓜葛，如果不尽快对这起案件定性，将对党和政府造成极坏的影响。老大思忖了一阵，说：那就定个邪教，叫‘全能教’。秘书：没有这个教吧？老大：管它那么多，救火要紧！”
坐拥800万粉丝的中国科技大学管理学教授@赵晓 担心官方将借打击“邪教”之名扩大清扫异议者力度，尤其是可能祸及基督教家庭教会，并批评官方机构不该出面定义“邪教”。@赵晓 甚至转发@王甫律师 微博，称概称邪教是回避责任，转移矛盾，要防止成为官方干预宗教自由的借口。
随后，对邪教定性的质疑又出现了新的话题点，有人认为定性邪教是为了帮罪犯减刑。如12时27分，@东篱少君 就在微博发难，称“所谓邪教杀人的定罪仅仅是3年以上7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只有造成3人以上的死亡多人重伤才算是严重危害，才能获刑7年以上这种杜撰出来的包庇要不要这么明显，强烈建议上级部门介入调查此案，还人民公道！”这条微博随后在自媒体上被广泛传播，成为官方“包庇罪犯”又一“新证”，而引发了舆论的大量关注和参与讨论。
支持派：从目击者爆料中能推定疑似邪教传销
在官方公布更多的邪教信息前，不少网友就根据目击者的爆料推断是邪教传销活动。
31日凌晨1时许，微博认证身份为编剧的李亚玲即在微博上宣布“强烈怀疑该案与我2007卧底半年采访的精神传销有关”。
5个多小时后，@吴法天 也有留言：“招远虐杀视频中，听到男声：‘永世不得超生。’‘死去吧，恶魔！’又是捶击声之后就喊‘魔鬼’；然后就是个女同伙喊：‘打恶魔，打恶魔’；再有一个妇女说：‘后退，后退这几个恶魔在抓我头发’；后女同伙威胁围观者：‘谁管谁死啊，滚，滚。’从这些表述看，这伙人很可能是邪教。”
此外，对于少数网民质疑的官方定性邪教是为了帮行凶者开脱，也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
@徐达内 就说：“定性邪教后，一些人在怀疑官家以此为行凶者脱罪，我只能无话可说，孰不知，定性邪教非但光头死罪难逃，余人罪责也只会加重不会减轻，邪教组织其余人也会连坐……与此同时，另一些已经在担心打击邪教扩大化……这等认知分裂，实在让人无语。”
股城网也有同样见解：消息一公布，不少人纷纷谴责这一邪教组织，愤怒呐喊希望相关部门判处凶手死刑。另外，虽然凶手身份锁定，但仍有不少谣言满天飞。有人说，警方曝光凶手一家人的邪教背影，是在为凶手开脱，这究竟是什么逻辑？这个逻辑我一直没有弄明白，为什么凶手是邪教就能开脱？中国的刑法里，组织参与邪教组织也是违法行为之一，如果定性事件背后还有邪教组织因素，对于凶手来说，只能是故意杀人罪，组织领导或加入邪教组织罪，数罪并罚，只会更重，不会更轻。就像酒后驾车致人死亡一样，酒驾是量型的加重因素，要负全责，而不是从轻的因素。
Part6：水军操纵篇
营销账号推波助澜 水军猖獗制造乱象
一群丧心病狂的邪教组织成员残忍杀害了一位无辜女性，这事在正常情况下应该形成这样的舆论氛围：从职能部门到广大民众，齐声谴责暴徒，呼吁严惩犯罪分子，支持依法打击邪教，检讨案情应对细节，完善社会安保措施。通过上文的“谣言篇”与“议题设置篇”我们发现，招远凶杀案在自媒体上形成的舆情却是：齐声谴责公安、指责政府、攻击体制、谣言乱飞，而对如何根治邪教、严惩罪恶，却不仅声势极微，个别人甚至以“信仰自由”的名义替罪犯张目。
微博达人@梦遗唐朝 说：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明白，一个邪教教主在米国，其教徒在国内，干下了滔天罪行，警察四分钟赶到将犯罪分子抓获，是怎样在这帮大V公知带领下，变成了攻击警察、体制、中华民族劣根性的狂潮，变成了各种阴谋论的狂潮，却单单不提邪教本身，却单单不提这罪恶背后的教主在哪里？
对此，点子正V点到为止，感慨道：与水军的统一步调相比，我们的职能部门还是缺乏了预警与协调，更缺少果敢与担当。
是什么使本应正义的舆情从一开始就发生了逆转？
大众舆情通过数据分析，这是邪教集团利用营销帐号、公知大V精心组织的一场“危机公关”式的转移视线、煽动民怨战役。
1、一个账号刷千条评论，水军猖獗炮制虚假民意
以@招远市公安局 5月29日10:19发布的微博为例，大众舆情中心监测数据显示，此条微博真实参与用户7万余人，但却有17余万转发量，80余万条评论，总曝光量达到近6000万次。历史作家、正能量大V张忆安曾分析，微博的评论数和参与人数以及转发量有对应关系，一般情况下，转发量应该是评论数的三到五倍。但此条微博中，评论数却是转发量的4倍，是参与用户的10倍多。
@平民王小石 也在新浪微博截图揭穿水军一事，多位水军留言称“我刷了1000多条评论”、“我刷了700多条”、“几天刷了1800条”等信息。其中，@黑邦 狂言，我几天刷了1800条了，中班的接上，向100万战斗。从上图，我们可以看出，水军呈持续参战迹象，而跟评的最高峰出现在5月31日中午之后，也就是在@招远公安局 发布系邪教组织成员作案之后。
在具体操作上，水军账号也有微博技术斗智，由于新浪微博技术限制在短时间内重复发表同样的评论，水军账号在同样内容的评论后面通过添加不同的字母、符号、数字加以改变。
在正常状态下，微博热度一般与参与用户的认证等级息息相关，网络大V、名人明星、蓝V用户等有网络影响力的用户的参与能提高微博热度。但在招远公安发布的微博中，通过对参与用户的等级分析显示，参与用户有63%为普通用户，微博达人及以上级别的用户仅占有37%。用户认证的级别高低与微博热度存有严重脱节现象。大众舆情还监测到，关注此条微博的真实用户仅62%，疑似水军用户高达38%（图二）。由此推断，63%的普通用户中有2/3以上为水军用户。
2、微博参与用户与全能神地区分布基本吻合
7万余人参与，80余万条评论，一人刷新上千条评论，背后强大的水军推手来自哪里？大众舆情中心通过对真实用户地区分布的监测数据推断，引导舆论的营销账号大多来自“全能教”邪教集团。
数据显示真实用户多集中在广东、江苏、浙江、福建等东南沿海城市，还有一部分账号来自海外，而作为事发地的山东却连前8都排不进去。此数据与全能神地区分布基本吻合。资料显示，全能神邪教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从河南由南向北传播，1998年全能神传到延安、榆林等地，目前该邪教从中国北方向江浙等东南沿海活动。同时，全能神创立者赵维山潜逃在外，先潜逃东京，后又到美国，如今，“全能神”在东京、纽约、旧金山、多伦多、新加坡、韩国、印尼、马来西亚等国家或地区建立分部。而这些微博水军用户的分布前8位的地区恰恰在广东、江苏、浙江、福建这些沿海地区，海外地区也有广泛分布，甚至排在福建之前。
提供虚假认证信息，伪认证账号推波助澜
微博认证为新忠和建筑开发有限公司总裁助理，且在简介中注明为“新浪名博 湖北十大杰出青年”的@黑幫 在招远血案事件过程中发了多篇质疑微博。如，他质疑招远公安对事件的定性：“先是曝出‘邪教’，紧接着又曝光出实属‘神经病’，‘神经病’可是不需负法律责任的呀，请问招远公安局，知道光头实在保不住了，这是要保女的节奏吗？”对官方通报以“张某某”的称呼，@黑幫 也用污言秽语质疑警方为什么不公布凶手的真实姓名。@黑幫 的微博充满了愤怒，传递了负能量，但却得到大量粉丝的转播。
@黑幫 的言语引起了共青团湖北省委员会的注意。6月2日，共青团湖北委员会官方微博@青春湖北 发表声明称，经团湖北省委调查，网友“黒幇” 从未受过“湖北省十大杰出青年”表彰，武汉市新忠和建筑有限公司也表示该公司并无此人。相关情况已报有关部门作进一步调查。同时，@青春湖北 通过新浪举报功能对@黑幫 进行举报。
6月2日 20:51，@微博管理员 发微博：用户@黒幇 通过伪造材料、提供虚假信息，获取新浪微博个人认证身份，构成“身份虚假”，且情节恶劣。现根据《微博社区管理规定(试行)》第23条，对该用户处理如下：撤销认证，冻结账号。
当年秦火火为了传播谣言一人注册多个账号，相信，伪认证并不只是@黒幇 一个账号，水军也不只是@黒幇 以及他的27万粉丝。据统计，@招远市公安局 于5月29日发的微博，在短短五个小时内由3万的转发、评论数上升到55万。来势汹涌的水军成功地转移矛盾，颠倒是非黑白，最终误导言论。
4、营销账号紧抓网友心理，编发内容蛊惑人心
负面信息的快速传播也离不开网络推手公司营销账号的推广。如今一线城市存在大量的网络推手公司，这些公关公司为了达到目的，恶意散布并推广一些虚假信息。公关公司的营销账号经过长时间的模式，也已经形成自己的生态体系和营销流程，有专门的运营团队来运作，他们懂得如何调整营销内容与普通内容的比例，也懂得如何通过内容来平衡粉丝和客户的心理接受程度，久而久之，他们有了粉丝黏度高的段子手。对负面信息，他们一般编发看似有道理实则没逻辑且具有煽动性的文字，试图从表面内容与感情上蛊惑人心，而这些内容无论是法理还是情理上都经不起推敲。
如，微博、贴吧、论坛等自媒体平台广泛流传一段话：“1、如果我当时在场，怒吼一句‘是男人的跟我上’，会不会最终只有我一个人上？2、如果我上，打伤了那几个畜生，我要不要赔钱？3、如果下手重万一打死了一个，我要不要判刑赔偿进监狱？4、如果我被打伤了，会不会医药费自理，伤身伤心？5、如果我被打残废了，会不会无人问津，潦倒一生？6、如果我这个家里的顶梁柱被打死了，会不会有一大笔钱让我的父母妻儿得到抚慰，以后衣食无忧？7、如果对方势力很大，反咬我一口，会不会有人为我申冤，还我清白？8、如果我蒙冤入狱，会不会被对方收买的X下套各种‘死’？9、即便我把牢底坐穿，沉冤得雪，十几年后面对一个陌生世界，会不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段子手紧紧抓住网友的心理，这段文字引起网友的共鸣，转发量、传播量极大。不少网友跟评称：此网友内心这些真实想法和问题可谓一问惊天，惊天之问。
Part7：舆情警示篇
理性审视网络舆情 警惕水军裹挟民意
招远命案，谣言铺天盖地，一开始网络水军、营销账号立马出现异动，公知大V介入混淆事实，邪教集团雇佣水军制造虚假民意，误导民众跟风，抹黑政府、瓦解政府公信力。这一与官方媒体完全割裂的舆论场，对我们有所警示；面对被舆论裹挟、操纵的“民意”，我们也应该痛定思痛，从中有所反思。
1、打击邪教的宣传工作模式尚需改进
中国邪教问题比较严重，官方称，中国有20种邪教组织活动，其中11种较活跃，在2012年底全能神曾发动数百起围攻事件。这些邪教组织一是散布歪理邪说、教主崇拜，搞精神控制、洗脑等，让信徒们丧失正常的思维；二是打着合法宗教或中国传统文化的旗号。这些邪教多滋生于脱离三自、无限发展的非法家庭教会。
虽然邪教是阻碍社会发展的毒瘤，且存有井喷式的趋势，但是，对于邪教的危害、判别、举报等的宣传工作仍显不足。我们长期以来奉行的对于邪教线上少宣传甚至不宣传，线下有关部门做工作的传统工作模式，造成了公众放松了对邪教组织的警惕性，法律意识和防范意识也较淡薄，以至于招远案公布真相后一度引发了民众恐慌。
2013年，山西临汾发生一起6岁男童被挖眼时间，媒体报道只是说家里亲戚所为，事实上是全能神教在当地传播的恶果之一，这个可怜的孩子成了全能神教在当地泛滥的牺牲品，给我们提供了案例。让老百姓理解邪教残忍，极端愚昧，不能任由其泛滥，危害社会。邪教组织犯下的罪行不应该转移到而不是公安干警，恰恰相反，他们是公共秩序的维护者。
正如一位网友所言：这个全能神教又是美国出资豢养并庇护的一个反华组织！虽然这是按西方标准都公认的邪教，但反TG成为他们的护身符，教主长期躲在美国定居并和美国中情局合作，通过网络来遥控国内教徒，并且和网络上那些长期造谣公知美分大V是同一个后台老板。微博上很多职业造谣帐号都是轮子组织的。
除了加强宣传报道，治理当代中国邪教问题是摆在政府面前的一项重要紧迫的课题。治理中国邪教问题必须建立健全法制，严格依法治理邪教，打击邪教，充分认识宗教在反邪教斗争中的作用，化解邪教信众内心世界的症结。反邪教组织更应深入到一线，把问题梳理清楚，以有效的方式遏制邪教组织在中国的传播和复制。
2、警惕邪教集团勾结公知营销账号和水军裹挟民意
事件一发生，几个知名的公知和营销大V就抢先发声，主动设置议题主导舆情走向。他们用貌似正义的情绪引导人们诋毁体制、谩骂公安、抹黑中华民族、渲染恐怖气氛、为邪教辩护，拼了命地混淆是非煽风点火，而就是不把矛头对准罪犯和邪教。他们在评论中统一口径，通过简单的复制粘贴和机器人转评，用数量庞大的水军占领招远公安的微博评论，误导民众跟风。在他们的精心运作下，甚至个别敏感意识不强的媒体官V也人云亦云，在不知不觉间当了帮凶。
以邪教集团为主的引导者从一开始就进行了精心设计，除了在数量上雇佣水军，在内容引导上，他们还主动设置议题，抓住网络营销账号，影响网络大V、拉拢公知账号。@任志强、@袁立、@孟非、@崔永元、@何兵、@王甫、@赵晓、@袁裕来律师、@叶匡政 等大V账号利用自身影响力，粘发所谓处理不公的内容以此煽动不满情绪。@任志强 称公安让所有人失去信心，@袁立 认定公安局长是帮凶，@何兵 宣称公安偏袒凶手，@王甫 叫嚣警惕干涉宗教信仰自由，@于建嵘 则指责社会冷漠。大V、公知们不辨是非、轻信谣言，先是把矛头指向公安系统，指责公安出警不及时、处理不合法。大V把这个事情转移到与邪教组织作案另外一个方向，变成对公安怀疑，对政府、制度争先控诉。在此基础上，顺势把攻击点指向体制和政府，最终使民众的用情和愤怒心理转移到政府身上来。对于以上公知大V的负能量言论，司马南评论道，他们难道不知道说错了吗？他们难道就可以不负责任，说错了不道歉吗？
同时，招远事件当中，水军参战情况严重，毫无疑问，他们受邪教集团操纵矛头一律指向公安、政府和体制，造成了网上的虚假民意。
目前，对于这些负能量大V和水军，除了按照两高司法解释进行处置之外，微博、微信、贴吧等自媒体运营方也应落实主体责任，负有监管之责，应切实管好那些负能量在网络上的传播，不能任由虚假信息、负能量言论、政治类有害信息误导舆论。
网络大V、公知账号利用社会悲剧事件和社会热点事件，一次次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故意造谣煽动，歪曲事实，为邪教说话，为暴力叫好。一些人还利用微博注册软件、粉丝刷号器生成了不少虚假粉丝微博，由虚假粉丝组成的“微博水军”借助庞大的粉丝群体去打造热点话题、引导舆论影响事件，成为微博营销的工具。
网络营销账号的危害性已经远超恐怖分子和邪教分子，对网络犯罪行为的惩治，不能偏离法制的轨道，要坚持线上线下一起打。要警惕营销类账号和政治类有害信息的推波助澜，在全国范围内开展集中行动，打击网络造谣传谣等违法犯罪行为。
网络绝非法外之地，必须依法管理。即使对那些强势媒体、知名网站和名人博主、微博大V，在管理上也必须敢于碰硬，该警告的警告，该禁言的禁言，该关闭的关闭。
3、全国一盘棋，协力维护正常的网络环境
互联网已经成为当前社会的最大变量，建设好互联网，利用好互联网，管理好互联网都是我们生存发展的重要基石和指针。2011年以来，政务微博。媒体微博国家队、地方队、新闻媒体客户端和微信公众账号的崛起，其实就是思想观念变化的最充分的体现。随着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中央网络安全与信息化领导小组等成立，互联网发展与管理已上升到国家战略。净网行动的开展，也逐步了带来网络空间的晴朗。
我们看到，此次公安部、省公安厅和招远公安已经实现了三级联动，协同应对。然而，在网络治理方面，并没有出现统一的线上和线下行动，而是任由互联网上谣言鼎沸，负能量充斥，放任水军和营销账号操纵舆论。实时的舆情监测和研判机制并未形成，殊不知，@招远公安局 的一条微博即引来80万评论，绝非一日所形成，邪教集团、水军势力从一开始就参与其中，制造混乱。
警惕邪教组织、打击网络谣言、净化网络环境，这更需要相关部门以全国一盘棋的思路，及时监测，及时分析，统一部署，联合行动，以维护正常的网络环境。广大网民亦需增强自身分辨力，不信谣不传谣，共同抵制网络公知谣翻中国的图谋，让不同领域、不要职业的人们凝聚起传递正能量的强大合力。
@点子正V 如是说到：全能神教主逃到米国，通过互联网遥控邪教徒，与某些大V营销帐号都是一个金主。他们不是指责这个社会就是指责这个体制。与水军统一步调相比，我们显然缺乏预警与协调，更缺少果敢与担当。
后记：
目前，招远血案背后更多的案情正在进一步侦办当中。舆论对审判过程与结果已经展开讨论：会不会采取异地审理，审判过程是否会公开，邪教组织者被判有期、无期还是死刑……预计到审判环节，将引起网民和社会的新一轮关注。
打通两个舆论场，努力寻求传统媒体与新兴媒体的“最大公约数”，严打邪教和水军，严惩犯罪分子，遏制网络负能量，在失序的舆论场中创造新的秩序，还需全社会协力，同奏时代主旋律，聚合发展正能量，以推动形成客观理性舆情生态，共同塑造晴朗网络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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