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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米亚历史:一半是海水 一半是战火
时间:2014-07-05 09:28:21    来源:中国新闻网    网站首页    

 克里米亚似乎无法逃脱它的宿命:政治上、历史上、军事上……这片貌似娴静之地似乎永远处于争端之中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克里米亚是个遥远的名字。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但它却从未处于长久的平静。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这里最先被凯尔特人(今苏格兰、爱尔兰人的祖先)占领,接替他们的是中亚和南俄草原上的斯基泰人。希腊人随后抵达,之后的征服者是罗马人。在前仆后继的占领者名单上,还有哥特人、匈奴人、保加尔人、可萨人、钦察人和蒙古人。18世纪后半叶,它开始了长久地归属于沙俄的历史。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它不过是个小岛。面积约为2.5万平方公里,南临黑海,东扼亚速海,靠着北部一条几公里宽的窄长地峡,它与乌克兰大陆相连,东部则是庞大的俄罗斯版图。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坐落在半岛南部的克里木山脉将克里米亚分为截然不同的两部分,北部是干冷、荒凉的平原,除了几座无人问津的斯泰基人坟墓,鲜有值得流连与参观的文明。南部则是温润、繁荣的黑海之滨,不仅如此,克里木山脉的存在,还使之成为易守难攻的战略高地,其高大险峻的灰白色悬崖,更为平静的黑海之水添了些许指点江山的英雄气概。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这也成就了克里米亚的重要价值。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对于俄罗斯而言,几百年来,黑海都是其通向地中海的重要通道,并由此遏制与克里米亚隔海相望的土耳其,之后南下地中海、印度洋,直至位于东南欧的巴尔干地区。沙皇叶卡捷琳娜则直率地将克里米亚描述为“俄国和土耳其领地的钥匙”“当它属于土耳其时始终是危险的,当它属于俄国时,俄国的安全就可靠而稳固,亚速海和黑海也会处于俄国的统治下。”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克里米亚因此也成为俄土战争中争夺的重点。1768年和1787年,通过两次对土作战,叶卡捷琳娜先是强迫土耳其承认克里米亚汗国“独立”,继而迫使土耳其承认克里米亚归属俄国,夺取了自彼得一世以后,俄国统治者梦寐以求的黑海出海口,继而建立了陆路直通欧洲心脏、水陆直通地中海的庞大帝国。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对此,这位德国公爵的女儿曾不无骄傲地说:当初,我只身一人远嫁俄国,两三套连衣裙,一打衬衣,一打袜子和手绢就是我的全部嫁妆;而现在,波兰、克里米亚汗国和黑海就是我送给俄国最好的嫁妆。1783年,黑海舰队正式建立,并将基地建立在克里米亚南部城市塞瓦斯托波尔。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但即便在荒芜的北部地区,分裂与争议仍在以另一种形式表达。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两条相互交叉的铁路在克里米亚北部地区十分显眼。一条来自乌克兰首府基辅,沿着半岛的东北部由西至东通向刻赤;另一条则来自俄罗斯首都莫斯科,从半岛中间由北向南,纵向经过克里米亚的首府辛菲罗波尔,直抵黑海舰队基地——塞瓦斯托波尔。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一条代表着现实,另一条则寓意着历史。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沿着从辛菲罗波尔到塞瓦斯波托尔的铁路,一路穿越险峻的克里木山脉,似乎就在一步步经过克里米亚数百年来的历史,金帐汗国的王庭,沙皇的征战,鞑靼骑兵的铁蹄,苏联红军的浴血奋战,鞑靼人被流放的征途……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一切都随着铁路穿越群山,呼啸而逝,几乎是一瞬间,黑海就铺展在眼前。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似乎是有意对抗对它的命名,黑海海水清澈明净,湿暖宜人。事实上,黑海并非是以颜色命名,而是方向。早期在克里米亚建立殖民城邦的希腊人,习惯用颜色来表达方向:黄色为东,红色为西,黑色为北。黑海之意,实为北方之海。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塞瓦斯托波尔共有9个海湾,周围群山环抱,避风条件优越,航道水深94至107米,码头水深64至76米,经年不冻,是难得一见的天然良港。整个塞瓦斯波托尔市依山而建,面朝大海,背靠峻岭,坚不可摧。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即便如此,塞瓦斯波托尔也曾被两次彻底摧毁。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第一次是19世纪中叶的克里米亚战争期间,作战一方是俄罗斯帝国,另一方是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塞瓦斯波托尔市被围城达11个月,攻守双方十数万士兵死于城下,全城近乎被夷为平地,俄罗斯的海军灵魂科尔尼洛夫与英法联军的两任主帅圣阿诺德、拉格伦皆命丧于此。 第二次是在二战中。德军企图夺取塞瓦斯托波尔,以控制整个黑海。战争最后,克里米亚大部分区都被攻克,塞瓦斯托波尔成为孤岛,德苏两军在此反复拉锯,苏军以无比的勇气和韧性,在这里坚持了250天。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苏军最终胜利了。但也永久地改变了克里米亚的人口结构。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鞑靼人曾是克里米亚的主要居民。被俄国吞并后,鞑靼人虽然经历了几次大迁徙,但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仍占克里米亚总人口的三分之一,其余人口则以俄罗斯、乌克兰族为主。 1944年,斯大林以鞑靼人“与德国占领军合作”为名,宣布将所有鞑靼人驱逐出克里米亚领土。三天之内,鞑靼族人无论男女老幼,一律被塞入拥挤的闷罐车,在通往中亚流放地的过程中,饥饿与疾病夺去了这个民族近半数的人口。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直到1989年,叶利钦签署的一项法令,承认斯大林驱逐鞑靼人到特殊定居点的行为构成了种族灭绝,鞑靼人终于获准得返家园。但克里米亚的面貌已被彻底改变了。如今,克里米亚岛的俄罗斯族人是主要人口,占60%,乌克兰族占25%,鞑靼人只占12%。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与军事功能,克里米亚人已经习惯了生活在一个特殊的半岛上。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很长一段时间,外国人不被允许在半岛上随便活动,即便是克里米亚人,也必须获得特殊的通行证,才能进入塞瓦斯托波尔。直至1996年,塞瓦斯托托尔才允许外国人进入,但仍需特别签注。在旅游旺季的夜晚,克里米亚南部海岸线随时可见边境卫队的身影。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1954年,赫鲁晓夫将克里米亚交割给了乌克兰,苏联解体后,乌克兰恢复了克里米亚的自治状态,并于1996年宣布克里米亚为“克里米亚自治共和国”(仍是“乌克兰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但作为俄国反对西方与土耳其的堡垒,已成为克里米亚人根深蒂固的意识。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2007年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76.9%的克里米亚人认为,北约是侵略性的军事集团,只有4.7%的人认为它是防务联盟;74.6%的人反对乌克兰加入北约,支持者只有5.9%。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2006年5月,美国与乌克兰准备在克里米亚举行联合军演,遭到当地民众围攻,美军被迫撤离;2008年7月,北约拟与乌克兰在克里米亚举行军演,约有300人用石块对抗在半岛西岸登陆参演的北约海军陆战队,军演再次流产。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克里米亚民众对于乌克兰与俄罗斯的态度也在暧昧之中。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1992年5月的一次民意测验表明,当时克里米亚有80%的民众主张脱离乌克兰,实行自治;而要求实行乌、俄双重国籍的也有82%;克里米亚几乎有一半的居民从事军工造船行业,一半以上的配套产品来自俄联邦国家;与此相对应,每当战争纪念日,常有身着苏军军装与乌克兰军装的军人,并肩站在一起,向各自的军旗致敬。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在过去20年间,克里米亚名义上属于乌克兰,俄罗斯实际上控制着克里米亚所有值得控制的一切。属于乌克兰的是从刻赤经尚克伊至克拉送波瑞克的北部一线,南部的一切都是俄罗斯的:俄语、俄罗斯人,俄罗斯节日,以及俄罗斯的军舰和士兵。 惨烈的二战之后,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特授予一些城市“英雄城”的最高荣誉称号,在13个“英雄城”中,有4个在黑海流域,克里米亚占了两个,一个是塞瓦斯托波尔,另一个是半岛最东侧的刻赤。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刻赤是刻赤海峡中最重要的港口城市,对面即是俄罗斯的北高加索地区。如果说塞瓦斯波托尔是历次战争的前沿,刻赤便是塞瓦斯波托尔的战略后方。塞瓦斯波托尔的两次陷落,都是没有保住刻赤。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登上刻赤沿海的石崖,向海面俯瞰,会看到全然不同的亚速海与黑海。亚速海如青玉般流亮,相比之下,黑海果真如墨玉般深邃。这是因为,亚速海有顿河、库班河等大量淡水河流注入,含盐量很低,另一方面,亚速海最深处只约14米,最浅处甚至不到1米,平均深度8米,是世界上最浅的海。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在刻赤与塞瓦斯托波尔之间,就是克里米亚半岛上最为出名的城市雅尔塔。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无论从何种意义上讲,雅尔塔都是整个克里米亚半岛上的异类:它没有塞瓦斯托波尔、刻赤的悲壮战争史,也没有辛菲罗波尔的政治意味,它是一座完全休闲、正常的城市。它唯一被载入史册的记录来自二战后期的雅尔塔会议。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一边是海水,一边是战火,这就是克里米亚人数百年来面对的主要生活内容。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克里米亚居民的英语并不流利,这里的游客大多来自俄罗斯。中国人行走在街道上,很容易引来好奇的目光。不同于排外的莫斯科,大多数居民对中国人还是颇有好感。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但如果真正进入他们的生活,与他们交谈,便能隐约感受到安详平和下的一丝莫名的张力。俄罗斯人、乌克兰人或鞑靼人,他们的父辈都曾卷入战争的这一方或那一方,他们不谈论战争,却仍有不经意的敌意与疏远、防范与区隔,在伏特加的刺激下,凶猛地迸发出来。mQs中国出版传媒网_中国国家文化产业综合性门户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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